3.2 提问与观察

我们总是会需要向他人提问。

我们的行为越来越多的被收集在大数据源中，例如政府和企业的日志数据，有些人可能会说，问卷调查已经落伍了，用不到了。但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。我认为研究者会继续使用问问题的方式。主要原因有二。首先，如我在第二章所说，大数据源还存在很多关键性问题，例如准确性，完整性，以及可获取性。第二，除了那些具体原因，有一个更根本的原因：有一些事情，即使是完美的观测数据，也很难发现。比如说，一些非常重要的社会学预测指标是「internal states」(内部状态)，像是情绪，知识，期望以及观点。内部状态存在于人们的思想里。观测的内部状态，最好的方式之一就是问问题。

大数据存在的具体的和根本的局限性，以及如何利用问卷调查来解决这些问题，Moira Burk 与 Robert Kraut (2014) 在他的研究中进行了介绍。他们研究了Facebokk 是如何影响友情的亲密程度的。当时，Burke 在 Facebook 工作，所以她可以获取到完整的巨量以及详细的记录。但即便如此，Burke 与 Kraut 为了回答他们的研究课题也不得不使用问卷。他们关注的的输出是被试对他朋友们的亲密程度的主观感受。这是个内部状态，仅存在于被试的脑袋里。更进一步的，为了使用问卷调查的方式手机他们所关心的输出，Burke 和 Kraut 还得使用问卷弄清楚可能的潜在影响因子。具体的说，他们需要将通过 Facebook 进行沟通所产生的影响与其他途径的沟通区分开（例如，email，电话，以及面对面的交流）。即使电子邮件和电话是有记录的，但 Burke 和 Kraut 没法获取这些数据，所以他们不得不使用问卷。用问卷收集他们对友情的亲密成都的感受，以及通过非 Facebook 互动的程度。通过结合问卷数据与 Facebook 的日志数据，Burke 和 Kraut 得出推论：通过 Facebook 的沟通确实会增强人们对亲密度的主观感受。

就像 Burke 和 Kraut 的工作所展示的，大数据资源不会消除对问问题的需求。事实上，从这个研究中我想引出一个完全相反的结论：大数据增加了问问题的价值。这个观点会贯穿本章。因此，最好的角度是把提问与观察看作互补关系，而不是替代关系。他们就像太极的阴和阳。当一方增长时，另一方也相应的增长。当人们大数据源越来越多时，人们会越来越需要问卷调查。